четверг, 8 октября 2009 г.

Krylov Analysis

克雷洛夫 (Ivan Andreevič Krylov1768-1844)

為俄國最知名的寓言作家,出身貧窮,十歲起便自力謀生,成長歷程困厄顛沛,累積對人生百態的深入觀察,並熟諳俄羅斯民間傳說和語言,為日後寫作提供豐富素材。克雷洛夫早期嘗試寫喜劇,1788年起創作寓言詩,18041810年譯法國寓言作家拉封登(La Fontaine)的許多首代表作品。頗得好評,從此獨鍾寓言,成為俄國此類文學迄今無可取代的代表。古印度寓言、伊索及古羅馬寓言早在十五世紀起陸續傳入俄羅斯,它們融入了俄羅斯的民間幻想和原始神話,克雷洛夫的寓言因此不免從外來故事中汲取了靈感,但自有其特殊的俄羅斯民族個性繪聲繪影的譏嘲,娛樂事的狡詐,直截了當的機智。他的寓言詩共205首,與傳說寓言一樣,以動物為故事人物,大者獅、象、熊、雄、鷹,小者梭魚、螞蟻、蜜蜂、蚊子;其傲慢、貪婪或忠厚、謙遜,莫不栩栩如生,生動諷喻了人類世界。克雷洛夫的寓言多以抑揚格自由詩體寫成,詩句長短不一,行末韻腳亦不拘泥形式。故事則多精短,情節緊湊,從故事的戲劇性與對話內容上表達象徵寓意和道德觀念。那些戴著動物面具的角色,談吐舉止極為人性化,所表達的譴責與嘲笑緊扣人生。故事中許多句子精闢有力,作者常在故事前後加註或長或短的警句,使中心意旨更為鮮明,不少警句成為俄國人日常生活常用的格言和諺語。

譯者前言 (何茂正) : Vygotsky從「感情逆行」分析寓言(《藝術心理學》)

在我長期思考、鑽研他的寓言的過程中,總感到在其藝術魅力的因素裡,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沒被自己認識到。那是什麼東西呢?讀了前蘇聯學者列.謝.維戈茨基的《藝術心理學》,才豁然開朗。維戈茨基從審美心理反應的角度出發,指出克雷洛夫寓言中有一種「感情逆行」形態或「逆行感情」平行運動。拿這本寓言全集開卷第一篇《烏鴉和狐貍》來說,這篇預言裡包含兩種感情評價:對阿諛者的感情評價和對聽信阿諛的人的感情評價。從寓言開頭的道德訓誡裡,我們立刻會想到,阿諛奉承是卑鄙、有害的,接著又看到阿諛者狐狸那麼完美的表演。與此同時,我們的感情又趨向一個相反的方向:狐狸不僅是在阿諛,而是在嘲弄,在一個勁地嘲弄烏鴉。狐狸所說的每一句奉承話是始終包含兩種相反的感情,而在這篇寓言裡卻相輔相成,平行發展。隨著阿諛的加強,嘲弄也在加強。當狐狸說烏鴉的歌喉稱的上鳥中之王,烏鴉高興得喘不過氣來時,阿諛達到了頂點,同時嘲弄也達到了頂點。而烏鴉最得意之時,也就是牠最倒楣之時。這時,烏鴉張開口剛「呱呱」唱了一聲,嘴裡得乳酪掉了下去,狐狸就將乳酪叼走了。於是,寓言就這樣恰到好處地嘎然結束,給人留下一片思索的空間,令人回味無窮。在這篇寓言裡,隨著這種既是阿諛、又是嘲弄的雙重感情一步步發展,寓言的藝術魅力也在一步步加強。寓言中所有的詩歌手法、遣詞造句手法都服從這一目的。這構成了克雷洛夫寓言審美反應的心理基礎,也是其藝術魅力的基礎。克雷洛夫的其他寓言也同樣有這種「感情逆行」形態,只是各自的表現形式不同罷了。我們閱讀其寓言的心理反應,始終是沿著感情上截然相反,然而又在平行發展的兩條線索。這兩條相輔相成的感情線索不斷發展,當它們發展到高潮時,就像兩股電流相撞突然短路一樣,撞擊出藝術上格外美麗感人的火花,任你去盡情領略和品味。